2021年02月26日 

第05版:芥子园

永昌老街

  岁月的流淌,却带不走那份浓浓的乡愁。一直忙忙碌碌,老街的修缮一新,勾起了往日的记忆。

  趁着正月初一,和几位儿时的玩伴漫步老街,好像又听到了母亲卖菜的叫卖声,对面仿佛又飘来油条和个大饼的香气。

  一到夏天,棒冰厂就是最令人向往的地方,可以贪婪地吸吮手上的白糖棒冰,更贪恋里面的阵阵凉意。偶尔也拎个酱油瓶,帮母亲去打上一瓶酱油,这是我唯一的“生财之道”。同学家的馄饨,是老街的美食,也是我的最爱,但也是想得多,吃得少。直至成家立业,带着儿子常去吃,不知不觉也成了儿子的最爱。

  母亲菜摊对面,方姓老头的水果总是那么诱人,每天一大早准会映入眼帘。但苹果、香蕉这类的奢侈品,哪是我们消费得起的,多次和妈妈软磨硬泡,十八般武艺穷尽,然而却尽数败下阵来。一天实在馋急了,冲上去抓了一个大红苹果就跑,躲在角落里三下五除二就下了肚。现在想起那味道,可能如猪二哥偷吃人参果一样,最后下场有多惨,你也猜到了——好一顿竹笋炒肉。

  “啪”!老街西头茶馆说书先生的惊堂木又响起了。我凭借人小的优势,从人群之中长条凳底下钻到最前面,往往就能目睹说书先生的风采。记得说书先生最清楚的一句话就是:“欲知后事如何,且听下回讲解。”

  街东头的老桥桥栏上,四只石狮子形态各异,十分可爱,我每天会伸手去转狮子嘴里面的滚球,每天想着法子怎样把球弄岀来。现只剩一只狮子孤零零地站立着,里面的石球也早就不知去向。

  桥头是姨妈家,每次去,姨妈就会找岀吃的给我解馋,有时也给我点钱买吃的。只有这时候,我才感觉人生到达了“颠峰”!从姨妈家穿过牛市就到了牛市桥,过了牛市桥不远就是我家老房子,我也经常去找奶奶买糖、买棒冰吃。我虽不是长孙,但一辈子节俭的奶奶会解开衣襟,从怀里掏出一块用手帕包着的“钱包”,慢悠悠地一层层剥开,给我取上几分钱。

  六岁那年,有一次过牛市桥,我这天才般的小脑袋瓜子突发奇想:要闭着眼睛穿过这座宽不足一米,长十余米的桥,最终在离对岸仅两米之处摔下桥去,磕破了下巴。奶奶闻讯赶来,把我背去医院,第一次尝试了什么叫飞针走线。万幸的是没有在桥中间挑战失败,不然吾命……

  老街,我儿时的欢乐谷。

  贾晓林